第九十一条

第九十一条

设立社会团体法人应当依法制定法人章程。

社会团体法人应当设会员大会或者会员代表大会等权力机构。

社会团体法人应当设理事会等执行机构。理事长或者会长等负责人按照法人章程的规定担任法定代表人。

【条文主旨】

本条是关于社会团体法人章程和组织机构的规定。

【条文理解】

设立社会团体法人应当依法制定法人章程，《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中做了规定。在该条例第2条关于社会团体法人的定义“中国公民自愿组成，为实现会员共同意愿，按照其章程开展活动的非营利性社会组织”中，即将“章程”作了突显。第11条规定了申请筹备成立社会团体，发起人应当向登记管理机关提交的文件，其中第5 项为“章程草案”。第14条更是明确了章程必备事项，即“社会团体的章程应当包括下列事项：（一）名称、住所；（二）宗旨、业务范围和活动地域；（三）会员资格及其权利、义务；（四）民主的组织管理制度，执行机构的产生程序；（五）负责人的条件和产生、罢免的程序；（六）资产管理和使用的原则；（七）章程的修改程序；（八）终止程序和终止后资产的处理；（九）应当由章程规定的其他事项。”第20条又进一步规定：“社会团体修改章程，应当自业务主管单位审查同意之日起30日内，报登记管理机关核准。”由此可见，《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对于法人章程是非常重视的。

《民法典》亦规定设立社会团体法人应当依法制定法人章程。这是因为，章程是设立社会团体法人的法定必备文件，是社会团体法人为了调整其内部关系，规定内部成员的行为而制定的具有明显行为规则性质的文件，是社会团体法人内部管理和活动的根本准则，对社会团体法人具有重要意义，不可或缺。所以，应当在《民法典》中明确设立人订立章程的义务。

关于社会团体法人的权力机构、执行机构和法定代表人，《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第14条规定：“筹备成立的社会团体，应当自登记管理机关批准筹备之日起6个月内召开会员大会或者会员代表大会，通过章程，产生执行机构、负责人和法定代表人，并向登记管理机关申请成立登记。筹备期间不得开展筹备以外的活动。”“社会团体的法定代表人，不得同时担任其他社会团体的法定代表人。”依照该条规定，社会团体法人应当设会员大会或者会员代表大会，应当设执行机构，应当产生法定代表人，但未规定理事会等执行机构的具体形式，亦未规定法定代表人的人选范围。

为了健全社会团体法人的内部治理，《民法典》就此作出更为详细的规定。本条第2 款中出现的“会员大会或者会员代表大会”和第3款中出现的“理事会”“理事长或者会长”，皆为指引性规定，上述指引性规定之后的“等”字，表明了并非限制性规定。如此规定，旨在尊重会员自治。需要注意的是，关于法定代表人的人选范围，并未限定为理事长或者会长等主要负责人。这是因为，社会团体法人情况较为复杂，差异性较大，法定代表人由谁担任，应当交给社会团体法人的设立人通过章程确定规则，不宜一概限定为主要负责人，以体现对社会团体法人意思自治的尊重。但法定代表人的人选范围关系到交易安全和交往安全，因此也不能毫无限制。依照本条第3 款规定，法定代表人依章程确定，但须是社会团体法人的负责人。从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立法来看，一般都规定社员大会（成员大会）为权力机构，并要求设理事。《瑞士民法典》第64条第1款规定：“社员大会为社团的最高机关。”《俄罗斯民法典》第65条之3规定：“社团参加人全体大会，系社团的最高机关。”《日本一般社团法人及一般财团法人法》第35条第1款规定：“社员大会可以就本法规定的事项及一般社团法人的组织、运营、管理等所有有关一般社团法人的事项进行决议。”第60条规定：“一般社团法人必须设置一人或二人以上的理事。”“一般社团法人可以通过章程规定，设置理事会、监事或会计审计员。”第61条规定：“设置理事会的一般社团法人及设置会计审计员的一般社团法人必须设置监事。”第62条规定：“大规模一般社团法人必须设置会计审计员。”我国台湾地区“民法”第50条第1 款规定：“社团以总会为最高机关。”

本条未将监事会等监督机构作为社会团体法人的必设机构。这是因为，社会团体是否设立监事会等监督机构，应属其会员自治范畴，宜由社会团体法人自行决定。

【审判实践中应注意的问题】

除法律、行政法规另有规定外，社会团体法人的理事会成员属于清算义务人。本条第2 款和第3 款中规定：“社会团体法人应当设会员大会或者会员代表大会等权力机构”，“社会团体法人应当设理事会等执行机构”。《民法典》第70条第2 款规定：“法人的董事、理事等执行机构或者决策机构的成员为清算义务人。法律、行政法规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因此，社会团体法人的理事会成员为清算义务人。需要注意的是，社会团体法人的理事会是作为执行机构存在的，这一点与捐助法人和事业单位法人不同。对于捐助法人而言，其理事会为决策机构；对于事业单位法人而言，除法律另有规定外，其理事会为决策机构。